换完衣服, 阮语终于不再冻得打哆嗦了，但洞窟阴寒，只穿这么点儿也暖和不起来。

方才他不敢挑挑拣拣, 胡乱抓来的衣物都很薄, 其中还有条裙装，全被他慌里慌张地裹在身上了。可这么一会儿过去了, 鲛人一直没反应，既没扑上来撕咬也没迫着他行不轨之事，他胆子就肥了点, 想挑件厚实些的外袍，遂转过头，眼巴巴地望向那堆衣物。

出乎他意料的是, 鲛人正在他背后俯身摆弄那堆衣物, 看他那架势, 竟是要用旧衣物给他堆出个能睡觉和取暖的小窝。

见阮语朝这边张望，鲛人缓缓收回手，目露探询之色, 像是在问阮语想要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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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语紧攥住裙裾，壮起胆子, 半看不看地瞟向鲛人。

之前他一直不敢用正眼瞧这妖物，对鲛人的印象只是一双闪烁着磷光的黑瞳与眼尾的几片碎鳞, 觉得鲛人八成生得狰狞可怖。然而, 在看清了鲛人的脸后，阮语终于意识到他此前的猜测错得有多离谱。

抛开少许碎鳞与青白肤色带来的妖异感不谈，单论五官, 这鲛人竟生了副一等一的好相貌，面容端正得挑不出丝毫瑕疵, 一头密云黑缎般亮而密的乌发，眼睑深长，高鼻薄唇，鲜明的轮廓显得英俊又冷情，这样的五官若是长在人脸上，真不知要令多少女子为之心倾魂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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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语愣怔着，噎了噎，畏惧消减了稍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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