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两个卑微的身影，顾然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，那根针，名为道德！

蠕动着嘴唇，顾然紧握着双手，问到：“伤者有买过保险吗？”

一人干抬起头，大声说到：“有！东哥有买过意外险，还有人身安全险。东哥给我们工地上的兄弟都买过！”

王天生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，他的年纪大了，什么场面都见过。

但是他还是不忍心让这些农民工白白的期待一番，用沙哑的声音沉重的说到：“没有的，私立医院是不会接受的，除非你们能拿出现金。”

“但是这里可以！”

顾然凛然到：“先把病人送到手术室外面去，给他吊住命，等手术室空出来之后，立马开始手术。”

说完，顾然扶起两位农民工，带着刘东离开了大厅。

王天生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，看着顾然远去的背影，不禁唏嘘起来。

曾经的他，也和刘东一样，对生命充满了热爱。认为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，他们的一生，都在从阎王爷手里抢人。

可是，他们终究只是人，和患者一样，都是凡夫俗子。

刘东的症状，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看穿了。如果立马进行手术的话还有得救，再拖一会……就晚了。

王天生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。

他已经老了，老得拿不稳手术刀了，老得……看淡了生死了。

顾然跟着车子来到了手术室门口，看着手术室上方，那闪耀着的红灯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手术这种事情，都有一个时间的限制，过了那个时间。剩下的，只不过是在让患者与家属，在恐慌和希望之间，备受煎熬而已。

手术进行到这个时间，成功的几率已经近乎于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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