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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来暑往，又是一年高考季。

当张铭踏出考点大门时，眼前一阵恍惚，一年时间过得真快啊！四周获得解放的学子们三五成群，吆喝着晚上去哪哪哪潇洒，张铭低着头走在其中犹显得格格不入。

“大铭！大铭！这里！”张妈在人潮里拼命向张铭挥手。

“怎么样？难不难？”

每一场考试出来，这都是张妈必问的一句话。

“还好！”

张铭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简洁重复。

母子俩并肩往家走去。

张铭两次高考的考点都在本校，稻城一中，离家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。

张铭家的房子在一片老城区，两室一厅，七十几平，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五十多万，在当初也算是轰动全村的大事。

张爸文化程度不高，初中没毕业，好在头脑活泛，年轻时卖茶叶，开鹅厂赚了些钱，恰逢张铭上初中，张爸索性咬咬牙，掏空积蓄买了这套学区房，张铭也顺势来到县城读书，对张铭的学习，张爸一直不遗余力。

到小区门口时，眼尖的张铭看到家里的窗户边张爸不停张望的身影，虽然张爸没有去送考，可张铭心里清楚，张爸的心里比张铭还要紧张。

回到家，张爸装模作样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，张铭也不点破，叫了声爸。

张爸嗯了一声算是答应，过了几秒终究没忍住，问道：“考得怎么样？”

“应该还不错！”

张铭换了拖鞋径直回了房间，张爸从报纸后探出脑袋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，张开嘴欲言又止，眼中有些落寞。

父子关系在家庭关系里最为奇妙，两人可以处得像多年老友，也可以像仇人一般水火不容，自从张铭妥协去复读，这一年来也确实足够努力，张家父子之间的那点矛盾早已不复存在，看似生活回归了正轨，张铭和张爸的关系却一直僵持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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