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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路明非关闭了玩了不知道多少局的星际争霸游戏界面。

“明天上午还有课，明天再逃课的话恐怕平时分要扣完了。”他想。

在电脑关机之前，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再也不会亮起的熊猫头像，想起了那个被叫做老唐的说话语气很欠的青年。

游戏还在继续，可曾经陪他玩这游戏的人却已逝去。

“哎……”路明非深深叹息，也许世界上只剩下自己还记得老唐吧。

记得龙王诺顿的人有许多，可记得老唐的人又还剩多少呢？

不由自主地，路明非想起了《生命的清单》里说过的那句“人的一生，要死去三次”。

“第一次，当你的心跳停止，呼吸消逝，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。”

“第二次，当你下葬，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，怀念你的一生，然后你在社会上被宣告死亡。”

“第三次死亡，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，把你忘记，于是，你就真正地死去。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。”

老唐已经死去两次，路明非不想让他第三次死去——不想让他最彻底地死去。

有时候路明非也会想，自己认识的老唐到底是龙王诺顿，还是仅仅只是那位君王佩戴的人格面具。

可不管怎么想，这个问题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答案了——死去的东西不会开口。

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，路明非很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。

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，很确定那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“应该不是什么广告推销电话吧，再有敬业精神也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才对。”路明非想道。

然后他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晚上好，我最亲爱的哥哥sama，好久不见啦。”扩音器里传来了路鸣泽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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