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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念之猛地睁开眼睛。

她正对着的是霍云深着急的脸，对方眼底的惊慌让她错以为现在是三年前，霍云深还把她捧在掌心里的时候。

而霍云深看到顾念之睁开了眼睛，眼底是很清明的模样，瞬间明白对方刚刚是在浴缸底下闭气。所以他一把推开顾念之，任由对方的背撞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砖上，冷哼出声。

“没淹死啊。我还以为你羞愤难当，选择以死谢罪呢。”

……

顾念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所有的错觉都在瞬间拨正，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，她该明白破镜难圆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关于霍云深的毒舌，以前顾念之就有所了解。

只是那个时候霍云深从不对自己毒舌，所以顾念之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杀伤力。

当时过境迁，这份功力冲着自己来的时候，顾念之真的要很努力很努力，才能忍住扇对方一巴掌的冲动。

忍一时风平浪静，退一步海阔天空。顾念之扶着墙壁，努力地站直了身体，顺便从旁边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，对着霍云深淡淡地道。

“羞愤有点，以死谢罪就算了。人都说祸害遗千年，像我这种祸害，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
霍云深的瞳孔微缩。

祸害这两个字，在他在美国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，专门用来骂顾念之的。

他不舍得用“贱”或者是“婊”这种字眼来侮辱他们曾经的感情，所以最恨的时候也只不过用了祸害二字，没想到被顾念之自己亲口说了出来。

这种感觉很微妙，霍云深一个恍神就想起了三年前顾念之眉眼明媚地和他嬉闹的场景。

霍云深在发呆，可顾念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身上的水没擦干，她有点冷，于是她低着头对他说“让让”，然后从他身边挤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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