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十四 雨中

细密的雨簌簌的下着，雨水打在屋檐上，发出清脆的嘀嗒声。

屋檐下蹲坐着一个小男孩，蓬乱的头发满是油腻的味道，苍白的小脸上几抹污泥显得格外醒目，像是黑色与白色交织的琴键。雨水在屋檐慢慢汇聚，淌下，小男孩仰着头，借着雨水来滋润自己干涸的嘴唇。

一抹阴影突然出现，一把黑色的伞挡住了屋檐上悬挂的水帘。

小男孩低头看去，发现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小女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，小女孩年龄很小，纤细的手臂就像是柳树的枝一样，可是小女孩的手很稳，握着的巨大黑伞看不到一丝颤动。

小男孩呆呆地看着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小女孩，小女孩也静静地看着屋檐下的小男孩。

“就是他吗？”一声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

小男孩转过头去，再昂起头，才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正站在一旁。男人也举着一把黑色的伞，只是比起小女孩拿着的好像小了些，声音正是从这个男人口中发出的。

“嗯。”小女孩没有回头看一眼，她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这个小男孩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小男孩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小女孩，才明白过来这是在问自己。

小男孩张了张嘴，挤出虚弱又沙哑的嗓音：“我忘记了。”

男人平静地看了一眼小男孩：“忘记了就自己给自己取一个。”

说完，男人便转身向雨中走去，小女孩也站起身，跟着一起离开。

一高一矮两柄大黑伞在雨中起伏着，像是缓缓盛开的黑色玫瑰。小男孩愣愣地看着雨中的两人，发现两人的伞原来是一般大的。

“快点走啊。”小女孩突然转过身，看着屋檐下的小男孩说了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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